讀何乏筆〈新儒家、自由主義與社會主義能否會通?關於中國混雜現代化的弔詭格局〉

章涵
Apr 22, 2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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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在「知性的水豚」,發佈於2023.01.04 好久沒發文了。

今天偶然讀了何乏筆(2015)的〈新儒家、自由主義與社會主義能否會通?關於中國混雜現代化的弔詭格局〉。這讓我想到我一直對儒學在政治哲學的發展上很有興趣,只是礙於身邊沒這樣的學習資源(=要靠自己從頭讀起),所以就一直放著,但還是偶爾會關注。雖然何乏筆這篇文章全文才八頁,不過我倒覺得他把中國政治現代化以及潛藏在台灣民主發展裡面的一股勢力梳理的算清楚,也就是新儒家。

簡單來說,何乏筆認為從甲午戰爭以來的中國陷入一種極致複雜的現代化道路,而當代中國的政治發展必須會通新儒家、自由主義和社會主義三者,才可能真正開創出所謂的「中國特色」。因為全然復古、反西式民主的新王道政治並不實際(讓我想到貝淡寧的《賢能政治》,不知道算不算?),而全面接受西式民主顯然也不可行,因此就必須要彼此會通。

但是會通也不能只會新儒家與自由主義,因為一方面中國奉行馬克思主義與社會主義,所以(大陸)新儒家要談中國政治不可繞過;另一方面,何乏筆認為港台新儒家因為冷戰意識形態對立,從而將新儒家與社會主義的對話排斥到邊緣之處,這反倒會限制新儒家自身的發展及其會通。

為何如此說?何乏筆認為新儒家有唯心論的侷限,而不論是從康德哲學或社會主義來看,唯物論所強調的「歷史/物質結構條件」顯然是存在的,這也是要以新儒家構思現代政治所不可或缺的兩條道路:唯心論的自由主義,以及唯物論的社會主義。

何乏筆有一段提到港台新儒家顯然能接受「社群主義」,這並不是社會主義的唯物論所要強調的歷史/物質結構條件。按照威爾金里卡、麥可桑德爾、查爾斯泰勒等人對社群主義的說明,社群主義主張人的自我認同受到出生地域、性別族群等廣義上的「社群」(或共同體,其實就是community)影響,因此所謂以唯心論來設想個人的自由與民主權利必須考量到「群體差異」,但這顯然並不和唯物論直接相關。

總之,雖然只有八頁卻還算的清楚,尤其把何乏筆自己的批判理論和哲學訓練彰顯出來,這陣子再找幾篇他的文章來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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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涵

立志向McKeown或Ferguson一樣,成為Iris Marion Young在台灣的繼承人。/Email:johhny290@gmail.com/知性的水豚:https://www.facebook.com/capylovesoc